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”,金银代表财富,玉石彰显高贵。在金银和玉石的精细定位中,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取向,为什么更偏爱玉石呢?
古代所说的“金”,比如“赏金一百两”、“赏五百金”,不同朝代也有差异,一般包括金、银、铜三种。金钱,就是金银铜材质的铸件,按科学角度来说,不过是些化学元素,物以稀为贵罢了。
明代万贵妃影视剧形象人们常说“有头有脸”、“头面人物”,可见头面有多重要。明朝时,“头面”是个物件儿,是女子固定头发的装饰品,有点发卡的功效。如果头面的材质变成金银,就成了身份的象征,所谓穿金戴银。
明代《金瓶梅》,描绘的是清河县的市井百态,作品中的人们都是普通人,更加看重脸面。《金瓶梅词话》中,李瓶儿初嫁西门庆,在她丰厚的嫁妆中就有一顶金丝狄髻。
可西门庆说,吴月娘、孟玉楼、潘金莲等妻妾“银丝狄髻倒有两三顶,只没编这狄髻”,看着众姐妹们这么”可怜“,李瓶儿只是第六房小妾,别人是银的,自己却是金的,事关以后大家和睦相处,李瓶儿就把金丝狄髻毁了,让银匠打了两件头面戴。
明代虾形发簪传统文化中对玉石的偏爱,不胜枚举,为了抬高玉石,甚至不惜贬低金银,出现了”铜臭论“。黄灿灿的金、白花花的银、沉甸甸的铜钱,这些都是好东西啊,为何古人对”孔方兄“嗤之以鼻呢?
其实,不管态度上如何蔑视金银,日常生活也离不开它。一块银子或是一枚铜钱,经过无数人的手,混杂着汗水,说它铜臭、说它庸俗至极,倒也无可指摘。
千年历史文化,徽商、晋商虽然名声在外,但那是以团队组织的名号,“带头大哥”一直是凤毛麟角。究其原因,是古代首富们怕树大招风,不想张扬?还是史官们偏心眼儿,认为这些逐利之徒难登大雅之堂?
清代银元宝士农工商,商人逐利,一直屈居社会的最末流。司马迁著《史记》,一篇货殖列传充满了概况全部商业行为的冲动。卓文君的富二代身份,还是今人按照世俗眼光界定的。这一切,背后折射的是古代以儒家为代表的传统文化认知。
既然金银铜臭,充满俗气,与之相对应的是清高,或者说高雅、高贵。总要找一种载体作为文化信仰的寄托,于是,任重道远的金石就出场了。在玉石面前,金银只说明你有俩臭钱儿,离高贵还差得远呢。
你纵是金银满仓,也难逃低俗,所以,赏玩玉石是有钱人的专场,更是高雅的游戏。
《红楼梦》深受《金瓶梅》影响,却摆脱了”世事洞明皆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“,绝非这些俗不可耐的玩意儿,人家贾宝玉、林黛玉追求的可是玉石情缘。
豪门望族的公子哥,金银已成身外之物,对精神世界的追求自然没有止境,这个境界,绝非那些拜金者能领悟。拥有过,才有资格说不在意,否则就是妄语,钱也适用。
皇帝和奴才就是不一样,身份已然至高无上,大富大贵以后,怎么体现与众不同呢?金质皇冠、凤冠,已经不足以彰显其高贵,就采用了镶嵌珍珠宝石的方法。年,定陵出土了万历孝靖皇后的一顶凤冠,果然是皇后的行头,光是宝石就镶嵌了近一百块。
万历孝靖皇后凤冠到了满清皇室,丝毫不逊明代,金银依然是主角,同时有所提升。故宫博物院馆藏有一件紫檀框嵌金桂树挂屏,成品于清朝中期,高1.6米,宽1.2米。在成熟的镶嵌工艺背后,皇家奢华尽显,远非金银所能比拟。
说罢了王侯将相,回到大众身上,儒家文化推崇的玉石精神,其实已经演变成洁身自好的品格,比冰清,比玉洁,成为一种永恒的追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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